2010年5月2日 星期日

爸爸,我們去哪裡?

記得小時候,我也常常會問爸爸這個問題。但看完了這本書之後,我想問爸爸,聽到時的心情是如何?我想再怎麼五味雜陳,也不會是作者的心境......

想起我跟姐姐小時候常常玩傻子的遊戲(現在還是會><),爸爸媽媽或許常常有受不了我們的時候,但我們在裝傻的背後常常會表現出我們的機智反應,我們是聰明的,只是愛裝傻...。親愛的爸爸媽媽,我想要問你們,如果今天我的傻不是裝出來的、是天生的、是愚笨的、是說了上萬次都學不來的,你們還是會像現在一樣愛我嗎?不需要回答,因為我可以想的到答案。

換作是我的話,我會很誠實的說:不會。 因為那種愛,不是引以為傲的愛,不是真心疼惜的愛,而是一種責任制的愛。請原諒我說的如此殘酷,因為它是事實。
"爸爸,我們去哪裡?"是別人推廌的書。其實早在之前我就已經在網路上看過他的書評。我知道它是一本銷量相當驚人的書,但是我遲遲沒有想要去接觸。在強烈的推薦並熱心的借與下,我將他一字一句的讀完了。我記得書評上是寫著:"作者傅尼葉以異於其他殘障兒父母的幽默口吻,訴說自己的經歷,甚至輕鬆的開著自己兒子的玩笑。"
我看完之後,我真的完全笑不出來。我承認他實在是相當的幽默,但是我看到了許多文字背後用幽默隱藏的痛。這是作者刻意掩蓋的我知道(或許經歷過如此漫長的巨變,他真的能以幽默看待),但沒有親身經歷的我,實在不能就這樣一笑了之。
殘障兒,真的對一個家聽來說是一個晴天霹靂。書裡面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:有人說,生出一個殘障兒,就是遇到一次世界末日,而我,遇到了兩次!
在我身邊的親人,好像還沒有過教養殘障兒的經歷,所以無從體會。但我深深得記得國小有一次的戶外教學,我們前往探視殘障寶寶。我記得出發之前,老師有千叮嚀萬交代,他們是特別的寶寶,跟我們不一樣,我們不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們。小學三年級,誰知道什麼是"異樣的眼光"?反正也就去了,我沒有嚇一跳,但我在第一時間就知道我們真的很不一樣。小時候常常叫人"智障",但在那一次,我還是真正見到什麼叫做"智能障礙"。那是我第一次心生同情,不需要別人教,那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情感。說了這麼多,我真正想要說的是,換作是我,作為殘障兒的父母,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。因為我的孩子將是天生注定的不平等,連國小三年級的小朋友,都知道要用同情、關懷的"異樣眼光"看待,這是好的,但對我的孩子而言,這就是一種不平等。

父母很偉大,但是我覺得,殘障兒的父母更是偉大。那是一種一輩子都得不到回報的付出,那是一種很容易被人曲解的愛。那是一種無法表達,說不出的痛。我敬佩他們,因為換作是我,我真的做不到。我會在懷孕的時候拼命做檢查,再發現有異狀的當下就拿掉吧。好殘酷,但我真的無法像他們一樣面對。我敬佩作者那說不出的父愛,我心疼他忍了一輩子的傷痛和委屈。除此之外,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。